对谭震林、廖鲁言[1]关于
农业生产和农村人民公社情况
报告的批语和修改

毛泽东
(一九五八年十一月十九日)



                 一

  此件[2]印发各同志,予以研究,需要修改的地方加以修改[3]。然后由
中央予以批准,发给省、自治区、直属市党委照此执行。

                    毛 泽 东
                 一九五八年十一月十九日
                   根据手稿刊印。

                 二

  和去年比。[4]

                 三

  这几项和去年比。[5]

                 四

  和上年比。[6]

                 五

  这几项都要有具体数字和去年比。[7]

                 六

  究竟去年各有多少?[8]

                  根据毛泽东手稿刊印。

                 七

  1958年冬和1959年的水利工程计划,按各地的初步计划,比上
一年度增加近三倍,有一千九百亿土石方(去冬和今年是五百亿方)。假定
用农村男女劳动力的半数,约一亿二千多万人来兴修水利,每人工作一百天,
每人每天平均要做十五方以上,才能完成。不能搞这样多,要大大减少,否
则,势必与钢铁、积肥、副业生产、交通运输和其他农村基本建设,在劳动
力的安排上发生矛盾;并且势必会加班加点,过分延长劳动时间,妨碍必要
的休息和睡眠。

                 八

  在公社化的过程中,自留地等残余的私有生产资料归社公有,比较顺利,
个别地方出现过某些波动(例如卖猪、宰鸡等等),时间也只有几天,政策
交代清楚,就稳定下来了。运动是健康的,比过去的初级合作化和高级合作
化都顺利得多。但过去两个多月各地人民公社忙于秋收秋种和大搞钢铁,大
多数还只搭起个架子,一大堆问题尚未处理。处理这些问题是今后几个月的
任务。

                 九

  关于生活问题,主要有吃饭、睡觉、带小孩三件大事。睡眠一定要有八
小时,加上吃饭和休息时间四小时,共计十二小时,一定不可少。劳动时间,
一般为八小时,忙时可以有十小时,最忙也不可超过十二小时,以为持久之
计。公共食堂和托儿所、幼儿园必须办好。副社长和社党委的副书记中都要
有一个人专门负责管生活。此外,县和县以上的农村工作部和妇联,都应该
有专门的机构和人员来管这件事。要把为公共食堂和托儿所、幼儿园服务的
工作当做是为人民服务的最崇高的工作。生产和生活两方面,必须同时抓起
来。不抓生活,要搞好生产是困难的。生产好,生活好,孩子带得好,这就
是我们的口号。

                 根据毛泽东修改件刊印。

 注 释

  〔1〕 谭震林,当时任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廖鲁言,当时任中共中
央农村工作部副部长、农业部部长。

  〔2〕 指谭震林、廖鲁言一九五八年十一月十六日关于农业生产和农
村人民公社的主要情况、问题和意见给中共中央和毛泽东的报告。主要内容
是:(一)一九五八年农业收成的情况。粮食总产量预计八千五百亿斤,比
一九五七年的产量三千七百亿斤翻一番;棉花总产量预计八千五百万担,比
一九五七年的产量三千二百八十万担增长一倍半。报告还列出了油料及其他
经济作物的产量。并说,这些统计是经过各省、市、自治区压缩后的数字,
压缩的幅度一般是比地、县委上报的数字少百分之二十至三十。下面报产量
有浮夸虚报,也有隐瞒产量的,经过省、地、县三级打些折扣后,这些数字
可以认为是可靠的。总之,一九五八年的农业生产全面丰收,是一个很大的
跃进。(二)一九五八年的粮食收购计划完成得不好。原因是多方面的,农
民自用部分增多、留用种籽增多、劳力紧张和运输工具不足,此外,国家的
收购计划没有真正成为农业社的计划等。建议从一九五九年起,在农产品的
采购方面实行合同制,由采购部门同农村人民公社订立合同,双方保证按合
同完成任务。(三)根据各省、市、自治区提出的一九五九年种植计划,粮
食播种面积将缩减到十五亿亩以内,比一九五八年减少四亿亩左右。这就是
说亩产量要比一九五八年增加一倍半,由亩产四百多斤提高到千斤以上,才
能使一九五九年的粮食总产量再翻一番,达到一万五千亿斤。这个任务十分
艰巨。因此,必须开展大面积丰产运动,改变广种薄收为少种多收,实现土
地利用的“三三制”,从根本上改变“五亿人搞饭吃”的局面。推行这个方
针必须要有步骤,一九五九年的第一步不能跨得过大,特别是一九五八年的
冬种和一九五九年的春种面积,只能少减,不能多减。建议各省根据不同地
方的不同条件,提出实现土地利用“三三制”的步骤、方法和执行计划。
(四)一九五八年的粮棉总产量虽然增加一倍以上,但农副业总产值没有翻
一番,副业增加不多,个别地方还有减少。有许多公社帐上积累不少,但现
金短缺,有的甚至开不出工资;也没有钱购置生产资料,扩大再生产。这种
情况,必须力求及早改变。要求各地抓住冬季大搞副业生产,成立专业队,
规定完成的任务,解决一九五九年夏收以前的工资开支和其他现金支出。并
发展社办工业,扩大多种经营,增加人民公社的商品生产,这是从经济上巩
固提高农村人民公社的一项关键措施。(五)一九五八年冬和一九五九年的
水利工程计划,比上一年度增加近三倍。这样重的任务势必与钢铁、积肥、
副业生产、交通运输和其他农村基本建设在劳动力安排上产生矛盾。因此,
一方面必须保证重点工程如期完成,另一方面要减少一些次要工程,推迟到
一九六○年或一九六一年再去兴修。(六)关于分配问题和集体生活问题。
生活问题,要有专人负责,县及县以上的农村工作部和妇联也都应有专门的
机构和人员来管这些事;分配问题,一九五八年的分配,由各省、市、自治
区自行决定,可以以公社为单位统一分配,也可以由公社统一扣留之后,其
余部分以原合作社为单位进行分配。另外,在完成国家征购任务后,可分一
部分粮食给社员,使每户都有所储蓄。(七)今后的任务是,加强党的领导,
抓思想、抓生产、抓分配、抓生活,办好人民公社。一九五八年冬季要根据
毛主席在郑州会议上的指示精神,系统地全面地进行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教
育;对人民公社的经营管理,准备在一九五九年一月由中央农村工作部召开
一次专门会议加以研究;同时从县以上的机关中抽调干部去充实公社的领导
核心,并把在公社化和大跃进中的积极分子吸收一批到党内来,以保证党对
人民公社的领导。这个报告后来作为武昌会议文件在会上印发。

  〔3〕 谭震林、廖鲁言报告的修改情况,见本篇(二)至(六)五个
批语的注释及(七)(八)(九)三段文字,(七)(八)(九)三段文字
中用宋体字排印的,是毛泽东加写和改写的。

  〔4〕 这个批语写在谭震林、廖鲁言报告中关于棉花预计总产量的一
段话的旁边。报告原文说:“棉花总产量预计八千五百万担。由于入秋以来
雨水过多和人手不够,对产量有些影响,但是出入不会很大,八千万担左右
还是有把握的。”根据毛泽东的批示,报告稿后来又增加了一句:“比19
57年的产量三千二百八十万担增加一倍半。”

  〔5〕 这个批语是针对谭震林、廖鲁言报告中关于油料产量统计的一
段话写的。报告的原文是:“秋收油料预计:大豆二百六十亿斤,花生一亿
二千六百万担,芝麻一千一百八十八万担,加上棉籽和明年春收的油菜籽
(各省提出的计划共一亿六千万担)共可产食油六百五十万吨左右。”按照
毛泽东的批示,这段话后来修改为:“秋收油料作物的预计:大豆二百六十
亿斤,比1957年产量二百零一亿斤增长百分之三十,面积减少百分之二
十六,亩产量提高百分之八十;花生一亿二千六百万担,比1957年产量
五千一百万担增长近一倍半;芝麻一千一百八十八万担,比1957年产量
六百二十五万担增长百分之九十;加上棉籽一亿二千万担(1957年是五
千多万担)和明年春收的油菜籽(各省提出的计划共一亿六千万担,比19
57年产量二千七百七十万担,增长四至八倍,可能大了一点),共可产食
油六百五十万吨左右(蓖麻、向日葵和木本油料都没有计算在内),每人平
均有食油二十斤。”

  〔6〕 这个批语写在谭震林、廖鲁言报告中关于一九五八年食油产量
统计的旁边。报告稿后来修改,没有增加这一项和一九五七年作比较的内容。

  〔7〕 这个批语是针对谭震林、廖鲁言报告中关于一九五八年其他经
济作物产量的统计写的。报告的原文是:“其他经济作物都有增产,烤烟、
糖料作物都是成倍的增长,麻、丝、茶的增长比例则只有百分之几十,都不
足一倍。”按照毛泽东的批示,这段话后来修改为:“其他经济作物都有增
产,烤烟由1957年的五百一十二万担增加到一千九百八十七万担,甘蔗
由二亿担增加到四亿五千万担,甜菜由三千万担增加到一亿六千万担左右,
都是成倍地增长,而麻(由1957年的七百零七万担增加到九百九十二万
担)、丝(由1957年的二百二十五万担增加到三百一十四万担)、茶
(由1957年的二百二十三万担增加到三百零二万担)的增长比例,则只
有百分之几十,都不足一倍。”

  〔8〕 这个批语是针对谭震林、廖鲁言报告中关于一九五八年大家畜、
羊、猪等的统计而写的。报告的原文是:“1958年预计,大家畜增加六
百六十三万头,羊增加三千万只,猪发展到二亿七千万头”,根据毛泽东的
批示,这段话后来修改为:“1958年预计,大家畜由1957年的八千
三百八十二万头发展到九千零四十五万头,增加六百六十三万头;羊由19
57年的九千八百万只发展到一亿二千九百万只,增加三千万只;猪由19
57年的一亿四千万头发展到二亿七千万头,增加近一倍。”

《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七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2年8月)第539-5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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