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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墙的苍白中兴-从大跃进到六四之(三)

送交者: 余大郎2004/06/03 13:21:44 [转型之路]




以四五运动“悼唁周总理”为前震的民间“救亡”,终于
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变成火山迸发式的“北京之春”
民主墙运动。从政治中心首都的姹紫嫣红极有活力的思潮
和民刊汹涌,到经济重心上海市民万头啭动慷慨演说的山
崩海啸,一时间似乎龙的传人要在东方苏醒崛起了。然而
她竟象曦明的鱼肚白,只给九洲带来个阴晴不明的苍白早
晨,使“中兴”只象是一现的昙花。这原因在哪里呢?

让我们再回首看文革。文革中,有三股值得注意的思潮。
一股,是中国心脏湖南“省无联”的“阶级关系变动论”,
一股,是孙文三民主义发祥地广东李一哲的“批极左路线”,
一股,是十里洋场上海滩《学会》的“反社会封建主义论”。
毫无疑问,这三条源流都对随后的民主墙起了很大的影响,
但从根本而言,仍是附着于中共的传统统治思想的。
这就是之所以植根于近代西方的人权学说及其组织,在民
主墙期间,难以得到本土文化资源且无法产出代表人物和新
思潮并最终凋零的原因。

至今人们仍不反思为何四五运动半年得以翻身,而实际带
动共产运动全面崩溃的“八九学运”却度过了漫长的十五年?
实际上,四五运动后面,站着两个强大的社会阶层。
一个,是“老干部‘复辟派””,
另一个,是工农兵学商的“怀旧派”。
这两股社会政治势力,掌握着中国最大的资源,并临时结成了
同盟:以反毛的潜意识,否定文革的口号,悼唁周恩来的借口,
作好了一场“大革命”的政治、经济和组织准备。
这一切,因着华汪的私心,叶帅的为代表的军权,
只是中止了中国大车在陡坡上的下滑,所以被称为
“挽救了国家挽救了党”,其本质是一场“救亡”运动。

然而,78~80的民主墙运动,却是要另辟蹊径的“中兴”运动,
可她的主体-市民,并未有经济政治组织的准备,更遑论理论
上的准备!这就决定了她被“怀旧派”忘却而被“覆辟派”
始乱终弃的命运。

我们今天回头望覆辟派的极有才华功勋卓著而人品扫地的邓小平,
就可以看出,猫论的他,自己不知向何处去,只能凭感觉“摸”,
遇事“不争论”,“硬着头皮闯关(撞墙)”,又怎能不出卖
昔日也一无定见的萍水“借用力量”?
他的左右手,赵紫阳,实际上是过社会民主主义大门而未入;
胡耀邦,则长期在西方共产主义庭院徘徊,
他靠的只是自己人格的力量。

凭心而论,胡耀邦,是中国共产党人绝无尽有的“毕生”骄傲。
胡耀邦,凝聚了这个党早年的为正义为真理为社会公正而奋斗
理想热情,郁积了对党内专制家长的长期忿颟,以排山倒海破
罐破摔的气概和革命创业家大而化之的鲁莽,是打算着开创
“中兴”大业的!可惜,他没新思路,他遇到抓瞎又不负责
的邓老板,他碰上另有他图的赵搭挡,他更无个强大先进的
社会阶层的支持,他就只能成为失败的英雄,留下人格的余辉。

中国民主墙运动,在这样的“同路人”后面,在这样的易聚
易散的“群众”前面,而自己又不知“中国向何处去”,
能不苍白?能不式微?
曦白带来了阴暗的早晨,阴暗的早晨带来了苦难的历程。

如果不是84年进入城市改革后邓胡赵全部碰壁,
那么,以后就决不会有八九学运后继的绝唱!

实用主义成了“民族魂”,我们没有原罪没有信仰。
热情消逝在商业大潮,理想终结在末班车心态上。
混沌的人民,短视的首脑,
犬儒的精英,苦难的中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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