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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此存照一】旧帖:我们的共识在哪里?我们的分歧在哪里?——兼破芦笛第一招

送交者: 高寒2004/04/28 15:6:45 [转型之路]



(2002年4月29日)


再版序言


(一)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4月29日,是芦笛先生的忌日,是芦党的滑铁卢,是芦氏这位在中文网上牛皮轰轰、不可一世、色厉内荏、志大才疏的家伙,终于尝到了其牛皮被戳破是个什么滋味的伤心的日子。

公元2002年4月29日,是我军展开战略反击的日子,自那以后,扫荡、反扫荡大营就再无像样的大仗可打,剩下的就只是打扫打扫芦军那望风披靡的战场了。


(二)

最近几月来,芦笛又开始旧病复发,口出狂言了。他终于在对手缺席的场合找到了他的“无敌”的感觉。一般说来,芦笛的网战得“分”,几乎无不是基于如下情形之一:或对手弃权缺席;或版主弄权特护。试想,当初在那个由“铁杆芦迷”狼协主持,还有着化无数马甲打黑哨的版主钟舟拱卫着的坛子里,他芦笛都被轻取破招,败了还找不着北,最后只能靠“我从未看过那帖子”来阿Q般地自我解嘲,就可想而知这位好看不好用的花拳绣腿“大师”实际上场能有多大的能耐了。而如今,他是两条“优势”均占,他又怎么不抓紧时机飘飘然一把呢?


(三)

据说,芦笛对被版主“包庇”一说颇不服气,提出要到“我”的坛子里来与我单练。且不谈本人若真要与他练,也得另请中立裁判,这斩驴头斩起才过瘾。就说这“练”本身,也得找一个够段位的对手来过招不是?说实话,自从上次他被本人三下五除二轻斩于马下之后,本人就再无与之过招的兴趣了。就凭他那点老年童子功?还想在这网上社科院混,呵呵,还是躲进你那网上文联哼你那四言八句去吧。

对了,忘了说,芦笛制胜还有一招,就是在中文坛子上秀英文。谁说我们的芦大虾没有招数,他的馊招还是蛮多的嘛!


高寒 2004年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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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引子

有关中国民主运动问题的“扫荡”与“反扫荡”,因芦笛先生发表《关于“扫荡伪民运”的战略思考和建议》而起。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大论战,是一场思想理论领域的大论战,是一场涉及中国民主转型道路的大论战。这场论战,蓄之已久,其发难阻,它以其特有的尖锐形式向中国民主运动发出了挑战。它既是百年来有关中国道路选择辩论的继续,也是未来中国多元党争政治的发端。如果说任何一场成功的政治运动都离不开其理论旗帜的先导;如果说成熟的中国民主运动理论只有历经各种挑战才会产生,那么,中国民主运动就不应回避这场理论挑战。

我们都知道,无分歧谈不上论战。其实,无共识也谈不上论战。无分歧论战固无从发生,无共识论战则毫无意义。因此在迎击“扫荡”之前,我认为有必要先来看看论战双方其共识在哪里,其分歧又在哪里。

我们的共识在哪里呢?

在形式上,我认为双方已有着或接近达成如下——使论战得以正常进行——共识:

一、我们都承认我们之间有分歧、而且有严重的分歧;
二、我们都承认辩论是消除分歧的途径之一;
三、我们都承认双方求同存异之必要;
四、我们都承认双方论战主体之平等;
五、我们都承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自律原则;
六、我们都承认论战须遵循逻辑规则。

在内容上,我则以为双方业已具备或接近具备如下——可作为论战既定前提——共识:

一、我们都承认这是一场涉及中国民主转型道路的论战;
二、我们都承认中国必须走资本主义必由之路;
三、我们都承认宪政民主体制优于集权专制体制;
四、我们都承认中国走向民主之路不可脱离中国的民族、文化、历史特色;
五、我们都承认中国民运必须接受公众的批评监督;
六、我们都承认中国民运的现状很不令人满意;
七、我们都承认对八九学运应当进行反思和总结。

那么,我们的分歧又在哪里呢?

我认为,其大要有:

一、双方有关“中国民主运动”的性质、动力、途径、变革方式、乃至价值评判的不同:

“扫荡方”将中国民运定性为:包括统治者在内的全民共同努力的长期的社会系统工程;是传统中国试图与“国际接轨”的一种民族努力。中国的民主制度应当仰赖于统治者的恩赐而非人民的斗争;它是精英们精心设计的结果而与下层民众的抗争无缘;要高度警惕一旦中共政权垮台而致中国社会失序、暴民政治的危险性;一点一滴的改良是实现中国民主转型的唯一道路;任何暴力革命都是反动的,而且今天的中国暴力革命论者统属“毛共余孽”。

“反扫荡方”则将中国民运定性为:

它是一个在专制者残酷压迫下发生、发展的中国人民争解放、要自由、反专制、求民主的人民反抗运动。这个运动的直接目的,就是要将被专制制度所长期束缚、压制、内耗、浪费、闲置、挥霍、扼杀、毁坏的各种社会资源,首先是人的资源,通过现代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模式和民主宪政模式实现其最优组合,从而最大限度地解放社会生产力。因此这个运动首先是解放人的运动,是解放农奴的运动、解放工奴的运动、解放学奴的运动。一句话,它不能不首先是普遍的人权运动,是普遍的人性张扬和人性解放运动。

它将用权利平等取代官僚特权;用法制取代人治;用机会均等取代资源垄断;用契约人格取代主仆人格。因此,这个运动就不可能不触及专制特权既得者的利益;甚至不可能不招致专制特权既得者们的拼死反抗。因而它的成功就不仅只能靠人民的斗争争取而绝非由专制者的恩赐而获得,而且还只能植根于人民大众之深厚伟力中才可获得其力量的源泉。从而,这个运动也就当然绝不包括那作为逆历史潮流而动的集权专制寡头,相反则视一切负隅顽抗者为反动派。

对于民主转型之道路选择,作为中国民运多元思潮和多元派别中的一翼,本人认为:对革命或改良持任何一种相互排斥的绝对化的观点,均属一种政治蒙昧。对和平、合法斗争的偶像崇拜与对暴力、非法斗争的盲目迷信,这两种貌似两极对立的东西,其实均统一在民运幼稚病这一点上。所以,本人坚定地认为:革命和改良二者不可偏废,它们均为中国民主运动总战略之组成部分,以革命促改良,以改良续革命,双方完全可以良性互补。

二、对“民主”之基本价值观的认识不同:

“扫荡方”只承认“民主”的功利价值;

“反扫荡方”则在承认“民主”的功利性价值的同时还承认其所具有的特定历史阶段的普适性正义价值。

三、对当今中国专制寡头江泽民统治集团的态度不同:

“扫荡方”高度评价“江总”在今天的历史进步性,高度体谅“江总”一点一滴改革的苦衷和困难,殷殷期待着能进入其体制内推动改良,阻止革命;

“反扫荡方”则认为江泽民今天已成为阻碍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巨大绊脚石,在政治体制改革方面,他甚至已复辟到邓小平那本已屈指可数的改革成果之前,故对其主动行“政改”基本不抱希望;从而将有效的互动的基点放在对其施加足够的不排斥革命在内的政治压力,迫使其或者下台,或者被动推行政治改革。

四、对八九学运的评价不同:

“扫荡方”视八九学运、乃至八六学运为所谓激进民主派对统治者恩赐民主进程的干扰破坏;视官方的血腥镇压为迫不得已,情有可原,强调在谴责官方镇压的同时,也应当追究学运领袖们的刑事责任。其反思和总结是以日后如何杜绝这类人民反抗为目标;

“反扫荡方”则认为八九学运是一场以声援体制内政治改革派为发端的体制外的推动民主改良的人民抗议运动。尽管她因其自发、不成熟所导致的进退失据使该运动功亏一篑,随之而来的血腥镇压与金钱收买达致精英阶层长达十数年的普遍政治冷感,但它所展示和预演的人民与专制者对决时的浩大力量则至今仍叫专制者们思之胆寒而让人民倍感鼓舞。其反思和总结则是以日后如何更成熟、更自觉地开展这种人民反抗运动为宗旨。

五、对中国民主前景的期待不同:

“扫荡方”以一旦中共政权消失中国将出现的堆积如山的社会难题来作为其民主应当缓行和慎行,尤其是专制政权应当维持的理由,并以此凸现自己的责任和理性;

“反扫荡方”则认为,这些众多社会问题之堆积如山、积重难返本身,恰是专制政权治理失败、理当让位的有力证明;而民主政权的建立只是为解决专制沉屙扫清了历史障碍、创造了历史前提,而问题本身的解决则尚需时日、不可一蹴而就。

六、对人民反抗的态度不同:

“扫荡方”视人民的反抗为暴民政治,因此视鼓吹、煽动民间造反的一切举动为不负责任、为激进、甚至反动,并自觉地以拼力阻止人民革命的爆发,维护既成统治秩序为己任。

“反扫荡方”则认为,革命危机不可能人为地无端制造,但当其一旦形成也不是人为地可以阻拦得住的。因此正确的方法是因势利导,与其听任其自发性将社会拖入无序动荡,倒不如自觉地因势利导将其引入良性的轨道,而要做到这一点,则绝不是那些高高在上,对民间疾苦充耳不闻、视民众为群氓的自称精英者流可以奢望的。

七、对中国民运之批评基点不同:

尽管双方对于海外民运的批评,对其个别腐败、党同伐异、内斗频仍、作秀成癖等现象上似乎有着某种共识,但其批评的基点则大相径庭:

“扫荡方”批评基点是:激进有余、妥协不足、“毛共余孽”,“逢(江)共必反”;

“反扫荡方”的批评(自我批评、总结反省)基点则是:斗争不力、幻想太多,一盘散沙、宽严皆误。

以上择要归纳,只涉主干,不计枝节。尤其暂且略过双方各自内部的多元声音。它纯系本人所为。不确或不全之处,还望扫荡方、反扫荡方和其他网友补充。

这里尤须提请芦笛先生及其票友们注意的是:上述有关贵方的任何论点(非指原文),倘有曲解原意之处,尽可拿回去自行修正、推敲完善后再行提出。我将出招驳斥的靶子,仅以贵方提出来参赛的最后版本为据。本人惜招如金,不屑与风车作战,无的放矢的枪法,一个标点都舍不得抛出。

以上且作开赛的引子。


(二)破招

下面破芦笛先生自认为的第一“钢鞭”招:

芦笛出招:请证明暴力革命诱发核内战的概率为零。

高寒破招:请芦笛先生举出世间任何风险“概率为零”的决策实例,破毕。

说明:

此招就形式而言,并非一道数学题,而是一道决策题。它应当属于决策学中的风险决策范畴。

但就其内容而言,其则纯系一道伪命题。因为世间任何风险决择都是在风险的大小中作选择而非在风险的有无间作选择。世上任何一桩具体的行为决择,大到国家、世界事务,小到个人日常生活选择,其风险都不可能是“概率为零”。譬如:当你想吃饭时,能够说你被噎死的可能性为零吗?当你欲上街时,能够说你出车祸的 “概率为零”吗?反过来,为何人们并不因为某种行为的某类风险的“概率”不等于零而却要进行其行为呢?这是因为世上本无无风险的行为决策。也就是说,无行为无风险;任何行为都会有风险(“风险概率大于零”)。因此,从纯粹理论上,可以这样说:零风险只存在于零行为之中。而零行为亦即无行为。由此可见,芦笛先生此招内含了一个致命的悖论:要求用“无行为”来证明“有行为”。因此,这种前提和结论恰成悖论的命题压根儿就不可能成立,它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彻里彻外的伪命题。这不仅如同要求别人用抓住自己的头发离开地面以证明万有引力一样荒谬可笑,而且还因其过不了论题审查程序关,故连摆上台面进行正式论战的资格都没有。

想不到芦笛先生咋咋呼呼叫嚷了数月的所谓“第一钢鞭”招,其“刚度”竟然连一支伪劣质蜡烛都不如,呵呵!



2002年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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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件:

芦笛 请高寒先生留下网址 3/17/2002 8:15:00 PM

我请您把我在本坛谈暴力革命的一系列文章撕了,再回答"扫荡"文中请教暴力革命派的三个问题,想是您贵人事忙,到现在也无幸看见您的大作。

如果您贵人事忙,一时半刻没空撕那么多文字,那就先把我的那三个问题中最重要的答了也行:请您给出严格证明来,证明暴力革命诱发核内战的概率为零,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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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笛 对话与对骂 3/26/2002 4:36:02 PM

上次老芦写《“扫荡”》文犯了个错误,居然在“伪民运”一词中忘记加上个“劣”字。其实应该是“伪劣”才对,那“劣”字是万万不可省去的,非此不足以全面刻划该运动的本质。该运动及其参加者质量之低劣,已经充分由高寒先生充分显示了。高先生将“辩论”解读为“对骂”就不必说了,光看他敢接老芦的招,答应4月临盆这件事,就足以看出这位优秀的民运理论家和那些革命老前辈也差不多,是道道地地的科盲,以为读过本把《怎样写论说文》的小册子就可以来网上混。

高先生倘若有点起码现代知识,“劣”度不是那么高的话,便立刻会看出,“请证明暴力革命引发核内战的概率为零”那招是谁也接不了的。本坛现有两位数学教授,高先生若不相信不妨去问问他们,其中的易明先生还跟我就暴力革命问题打过擂。人家吃这碗饭的也不敢答理我这个问题。暴力革命的主张者高先生敢来“迎击芦笛挑战”,胆气之豪,实在是让人不能不瞠目结舌,慨叹“唯无知者始可无畏”。

为了让高先生明白他揽下了什么麻烦,我这里只好给他恶补点科普常识:所谓零概率事件,就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件。世上的确有这种事件,例如人会生怪胎,但决不会生出一只会下蛋的母鸡来。这种事件就是零概率事件。但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预测出它的概率来。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住在美国城市中的人谁也不敢说他此生绝对不会死于车祸。所以,凡是涉及到多种不可控制的变量的事件,其实是无法确凿预知的,这就是为何天气预报至今无法作出绝对准确的预测。所谓“蝴蝶效应”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南美某地的一只蝴蝶鼓动翅膀,最终结果可能是北美骤降大雨。股市的涨落也是如此。记得在报纸上看到,数学家们用电脑建立了多种数学模型,预测出来的结果还不如风水先生们的准确。

暴力革命涉及到的不可预知、更无法控制的变量不知有多少,比起天气变动或是股市涨落来,其中涉及的偶发因素只会多不会少。哪怕是集合全世界的最优秀的数学家和社会学家,动用超级电脑“深蓝”,也没法建立个数学模型,算出在中国搞暴力革命触发核内战的概率是多少,遑论断定它是零。这根本就是超出人的认识能力的一档子事。只有满脑袋高粱花子的陕北农民,才敢以大无畏的流氓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气势拍胸脯高喊:“人民必胜!共匪必败!暴力革命只会埋葬共匪,绝对不会引起核内战!”

所以,老芦在此斗胆为高先生支招:您4月临盆时,最好还是放过这招,去证明核内战只会埋葬共匪,绝不会伤及人民一根毫毛,或像您的已故导师那样,证明只要埋葬了共产制度,全中国人民死了只剩三分之一也是值得的。我看元昊先生就比您有出息。人家就挑明了说:只要中国强大,11亿中国人民死了一亿也是值得的,可惜他忘了说要是死了一亿人中国还是不强大、甚至比原来更加虚弱时又该怎么办。我想,您是最优秀的民运理论家,当然不会像他那样草率,一定会给出准确的死亡数字,并证明死了那么些人就一定会换来一个民主中国。

可哪怕就是那么做了,老芦还是死也不明白您那伟大战略和民主有什么相干。我在自己那些陈谷子烂芝麻里讲了又讲:共党独裁和民主政治的根本区别,就是前者不拿人命当回事,认为为了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可以牺牲一部份人民的生命;而后者的基础是人道主义,认为世上再没有比人命更贵重的东西,谁也无权像伟大领袖那样大笔一挥,靠着一个“美好的明天”的空洞许诺,就把人民的一部份打进阴曹地府去。您这套革命花样,我怎么看怎么是他那儿偷来的。

所以,别怪民运领袖不敢来,人家比高先生聪明,读过柳宗元的《三戒》。因为伪劣,民运宣传便只能是两招,或在纸质刊物上作单向宣传,或在网上与百姓对骂。平等对话或理性辩论是断不会有、不敢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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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笛 关于“扫荡伪民运”的战略思考与建议

上面说的是通过在体制内改革实行民主。如果有人觉得此路不通,要在中国实行民主必须先踢掉中共那只拦路虎,正如孙大炮当年认为“民主”和“君主”势不两立似的,那么恐怕先得回答以下问题:

第三、我在过去的文章里多次说过,中国今非昔比,已经是核大国。要用暴力革命推翻我党的同志们,恐怕先得证明你们的革命引发核内战的概率为零。如果你们不准备搞暴力革命,那么请问你们的和平革命的手段是什么?怎样才能让我党和平退位?当年伟大领袖还能在《新民主主义论》、《论联合政府》中勾画出个诱人的美丽前景,你们到现在好像连那样的蓝图都没拿出一张来,更没有通知人民你们是准备怎样一步步实行那个蓝图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你们更关心的不是如何改造中国,而是怎样推翻共党后变成新的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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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荡、反扫荡参考文献:

原帖:高寒:我们的共识在哪里?我们的分歧在哪里?——兼破芦笛第一招

背景帖:败将芦笛好健忘――送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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